第257章 瓢饮未忘礼,箪食不改乐(1 / 2)

新语新编 山重疑路 3005 字 4天前

孔坦本来就都准备走了,

一听这话,

又来了兴致,

问道,

“怀祖兄这消息可够灵通的,

不像你说的,

家无外客登门。”

王述摆了摆手,

说道,

“君平兄误会了,

我这也是拿五两银子买了的消息。”

孔坦又问道,

“哦?

我不知道还有谁,

这么便宜?

怀祖兄这门路可够野的啊?”

王述笑了笑,

说道,

“哪有?

不就是和另一个倒霉蛋,

王应王安息,

喝了几杯,

从他口里漏出来了那么两句。”

孔坦纠正道,

“是安期,不是安息,

你给人说死了。”

王述白了他一眼,

说道,

“君平兄,你明知故问啊?

家父的名讳就是如此,

我不得避讳嘛?”

孔坦敲了敲自己的脑壳,

说道,

“看我这个记性,

给忘得死死的。

想不到你和王应,

还喝到一起了?”

王述叹了口气,

说道,

“嗐,

王应可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傻,

他也是想借着酒,

套一些我太原王氏的态度,

我看哪,

君平兄,

以后行事得防着他一些。”

孔坦点了点头,

说道,

“多谢提醒,

那就先告辞了,

我还要去光禄勋家里看看。”

王述眉头一皱,

问道,

“光禄勋?谁啊?”

孔坦说道,

“这不是嘛,

建康令袁冲,

案子办得好,

建康城治理的好,

陛下特旨擢其为光禄勋了。”

王述摸了摸刚出未出的胡茬,

说道,

“这么快啊?

我以为怎么也得深猷那边,

闹出些动静来。”

孔坦又被吸住了,

说道,

“深猷这才刚走两天,

人都还在路上,

不过,

逸少那边,

倒是一到襄阳就传回来了捷报,

逸少亲自引路,

直捣了杜曾的老巢,

现在杜曾正带着几百残兵败将,

满山跑哪,

看来襄阳的安定是不远了。”

王述也说道,

“到底是逸少,

活地图名不虚传,

大江大河都在心里,

听说前一次周刺史能够击败杜曾,

就是靠逸少手绘的地图,

这次他亲自出手,

果然是雷霆万钧。”

孔坦挺吃惊的看着他,

问道,

“你不生气?”

王述摆了摆手,

说道,

“我当然生气了,

就我这狗脾气,

都能和煮鸡蛋打起来,

何况还是人?

不过,

我就是再生气,

也不影响我对逸少的敬仰。”

孔坦点了点头,

说道,

“逸少确实是人中之龙,

不过……”

王述摆了摆手,

打断了孔坦的话,

说道,

“哎,君平兄,

今日你我只叙兄弟情义,

其他的嘛,

就让它沉在酒里吧。”

孔坦笑了笑,

也饮尽了这杯送客酒,

出了蓝田侯府,

又换了个装束,

藏到了蓝田侯府里的那棵歪脖子树里,

寻找着他那个答案。

果然,

没过多久,

九原公王峤就从屋里出来,

和王述对饮了起来。

只听的,

王述说道,

“叔父,

这孔君平突然造访,

到底是殿下要我们亲近哪?

还是会稽人那边,

有什么想法?”

王峤笑了笑,

说道,

“你不是应对的很好嘛,

还需要问我什么?”

王述自饮一杯,

说道,

“我是有些看不太明白,

按理说,

就孔君平和王长豫的关系,

他完全没有必要,

来和我打什么交道。”

王峤碰了碰酒杯,

王述给其满上后,

他浅尝了一口,

说道,

“长豫要是帮了他,

他拿什么报答哪?

那几亩薄田?

长豫看得起嘛?

别说长豫了,

你也看不起吧?”

王述摇了摇头,

说道,

“叔父这话就说得不对了,

我太看得起了,

现在家里就等米下锅哪,

别说是几百亩,

还带个驿站,

就算是那五百两,

也能让孩儿解一时之困。”

王峤摆了摆手,

说道,

“那些欠的钱,

你不必挂怀,

我都已经帮你偿还了,

哎,你也不用感谢,

我是不想让我们王家子弟,

因为钱而变了颜色。”

王述赶忙说道,

“叔父,我~我这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要不然,

我过继给你当儿子吧?”

王峤敲了一下王述脑袋,

说道,

“胡闹,

蓝田侯府自有传承,

我是想问问你,

你打算怎么处置孔坦送来的这些好意?”

王述说道,

“既然那些债务,

叔父已经帮侄儿清偿了,

那侄儿也不是非要这些礼物不可,

过后找个理由,

再给他送回去,

也就是了。”

王峤摆了摆手,

说道,

“阿述,

这样还不够好,

你记得《论语》里怎么讲颜回的嘛?”

王述说道,

“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

叔父是想让我学颜回,

立个清贫之名?”

王峤摇了摇头,

说道,

“清贫还不够好,

要的是清廉之名,

我要是你,

会把这些礼物都变卖了,

买些粮食救济流民。”

王述问道,

“那叔父为何不做?”

王峤笑了笑,

说道,

“因为我身在其位,

是并州大中正,

不能轻易的显露自己的想法,

你信不信,

要是今天我开个粥铺,

明天,

那些想求个功名的子弟,

就能把粥铺从这乌衣巷,

开到朱雀桥边。”

王述点了点头,

又问道,

“那叔父说,

这局棋,

我还要不要进去当个棋子?”

王峤略做思考,

说道,

“这看起来,

是孔坦在报私仇,

其实,

又何尝不是殿下借孔坦之手,

除掉那些威胁他储位之人哪?”

王述点了点头,

说道,

“侄儿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才应承了下来,

可现在却有些后悔了。”

王峤问道,

“哦?是又想到了什么?”

王述点了点头,

说道,

“侄儿就在想,

咱们太原王氏,

一大半本钱被王浚折在了幽州,

剩下这些本钱,

只够一次豪赌,

是不是要看准一些,

等真的机会出现了,

再去搏一搏?”

王峤看着王述,

问道,

“你认为什么才是真的机会?”

王述也没绕弯子,

说道,

“平阳,

不管谁布的棋局,

平阳这一步,

可是踩到了胡奴的罩门之上。”

王峤摆了摆手,

说道,

“你说的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