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横鼻子竖着眼的模样,冲来人厉喝道。
那一身白衣的翩翩美男潇洒拂袖,双手抱胸,跨立仰着性感的脖子,俊毅的下巴傲视那离自己也就两三米远的大块头。
见对方如此不屑又挑衅的模样自然是忍不下去了,二话不说,树妖抡着拳头便打来,一开始只是躲躲闪闪,接着似乎白衣男子玩腻了,三下五除二,直接将被连打中了两掌又被踢了一脚的树妖,踢飞。
身体似乎被打出什么,飞出一团光,不甘心的树妖知道不敌,忙捂着胸口爬起身跑。
那团从树妖体内飞出的光化作一颗珠子,云泽抬手接住,落于掌心的珠子消去光芒,是颗褐色与茶绿色相间的珠子。
“那家伙的内丹?呵,也好看他日后还如何猖狂。”
自语完这才回过神似乎忘了什么,急忙转身走向那两个伤兵。
扶起倒地的潇潇,托起那张已经苍白无血色的脸,检查二人伤势,眉宇深锁。
夜幕降临。
二人被云泽转移到一左右两边都通行的石岩半山洞中,外面下起了滂沱大雨。云泽站在洞口边,身后的篝火正旺,望着那黑暗又带着闪电的天空,一番愁怅上了心头。
听着风声雨声,心终于静下,脑子空白不知想什么,做什么。
第二天,清晨阳光下树叶、草藤上的露珠如钻石水晶般璀璨耀眼,伴着湿漉漉的空气溜入洞内,进入尘土,滋润草根。
半山洞里凌乱的石头成了天然是桌凳。
醒来的潇潇看到自己身处一两边通行的石岩半山洞中,旁边的干草上趴着一只小狐狸。
有些茫然下手抚着已经不疼的胸口,可自己衣衫上的血迹明显易见,环视周围没发现别的生灵人影。
“是有人救了我吗?”
潇潇站起身,向四周探了探,确认除了小狐狸没有旁人。
走了几步确认身上的伤不疼了,肯定是有人救了自己。
潇潇往通向更深处的另一边出口走。
出口的尽头是个小山谷,美丽的野花在石头边成长美丽又坚强,藤蔓和青苔附满高大的石壁,唯一的一条通道小路中央有个大木头,清晨的和煦下周围安静祥和。
经过上一次事件,潇潇警惕了几分,却也挡不住那似世外桃源给予的舒畅感,有树有山洞,还有五彩缤纷的花朵,蜜蜂在花间唠嗑,蝴蝶在林间嬉闹。
“这真是个修炼加隐居的好地方。”
潇潇摸着下巴满意地点头在木桩左右来回走动,不时拉拉手,伸伸腰。
云泽拿着新做装满水的绿色竹筒回到山洞,提着衣摆兜着一些野果。
注意到潇潇不见了,旁边那少年却还依旧睡的正香。
“潇潇,潇潇。”
云泽有些紧张,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就扬声唤。
云泽的声音传入少年耳内,小家伙听到潇潇的名字精神抖擞地腾起身,恢复人身的小家伙眨巴着眼睛,还有些没回过神。
“姐姐,姐姐,姐姐怎么了?”
有些迷糊的眼睛环顾周围,转来转去的头停在一边站着正看着他的人身上。将云泽由脚到头打量了一遍,指着云泽发蒙。
云泽上前一把将人拉起。
“别愣着,起来去找潇潇。”
云泽拉着那指着自己想问些什么的少年,直接打断,拉着人便往另一边的出口走去。
“你个小丫头能不能别再走来走去的,把我眼睛都晃晕乎了。”
一个不耐烦而苍老的声音响起,潇潇顿时警惕看着周围,那声音带着几分老顽童的打趣意味。
“别看了,我在你身后。”
见潇潇东张西望,声音再次响起。转过身的潇潇看到身后没人,眉头紧锁。
“何方妖怪不必装神弄鬼,出来。”
潇潇挺直腰杆长剑出手,站在原地不动,眼睛在注意着周围。
老者手持树藤缠绕的檀木杖现身于大木桩上。
潇潇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老家伙,头发有些糟乱,发间还有几根树枝别着,一身宽大有些破旧的棕绿色棉麻长袍,那长到了胸膛棕白相间的胡须编成了小辫子,尾上系着两个小铃铛。
老者得意的目光俯视着矮自己大半的小丫头,慈祥面容下带着几分趣味笑容,老者拍了拍那有些微福的肚子。
“树妖?之前偷袭我的就是你吧?这次我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潇潇握紧手中的剑,眼中的愤怒丝毫不打算听老者解释。
而老人不以为然,捋了捋那胡子鞭子,含眸不语。
“嗯,小丫头你心有千千结,早日放下才好,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老者闭目,一本正经地娓娓道出一句话。
扬在半空的剑硬是愣住了。
潇潇眼中的怒意渐渐地平静,静静地看着那个老人,手缓缓放下。
“什么意思。”潇潇许久才开口。
“心结太多易焦躁更易入心魔诡道,只有早日走出心境,解开心结,才能云开见月明。”
老人慈祥一笑,善言劝解。
潇潇愣了下。
“嗯……”老人闭目了一下,又看向她。
“你劫多,灾难也多,若你执意解不开心结,再此走下去,终有一天会沦为魔道。”老人皱眉道出的一番话让潇潇脸色难看。
“小丫头,记住老头子一句话,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要慎行。”老人露出笑容,仿佛只是在唠嗑,轻松自在。
“你的意思是我还有劫难?”潇潇抬头看老者,迫使自己冷静,提出心中疑虑。
两个人跳到她身边。
“潇潇。”云泽抓住她的肩膀就一番打量。
幕麒上前拉着看了看,这才注意到木头上的老者。
“耶?树爷爷,哎,树爷爷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幕麒像见到宝一般跑到树桩边,趴着,乖乖的似宠物见到主人般仰望着树桩上的老人。
“云泽?你怎么在这儿?是你救的我们?”
潇潇看到拉着自己打量的云泽惊喜又意外。
云泽蹙着眉点了下头,潇潇回想起正事,看到幕麒的举动,抬头看老者。
老者下了那树桩,现身于幕麒身边。
“哟,小幕麒长大了啊。”老者抬手拍了拍幕麒的肩膀,心生宽慰。
“嗯嗯,对了,姐姐,他就是我跟你说的树爷爷。”幕麒转脸向潇潇解释。
潇潇走近,有些尴尬,竟把树神当树妖了!
她尴尬的朝老者点了点头,这才注意到自己靠近老者时并没有任何异样,反而是心静许多,这是老者身上的灵气所致。
干净的灵气使人轻松,甚至愉悦,而浊气则令人烦躁有异样或者压抑感。
“树爷爷,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了,我在林子里找你好久都没看到你,就出了林子,还好遇到了姐姐,不然我早被那些修为高的妖怪给……”
少年有声有色地表达阐述自己的经历,幕麒的举止令树神呵呵大笑,点头。
“傻孩子,我怎会不管你,我回来后发现你不在这了也一番着急,只是我元神不能离这太远,也不能离开肉身太久,你走了出去之后。我一直在找你,只是有心无力,才几年光景你就修炼如此进步,都长大了。”
树神好一番打量,想插嘴问清楚的潇潇一直没机会下口,只能希望那有着张慈祥面容的老者能注意到太。树神不愿向幕麒提及当初为何离开。
见老者没有进一步说清楚的意思,潇潇也没有追问。
少年趴在树神身边有声有色的述说自己的经历,云泽二人只能站在一旁看着。
想起正事的云泽将潇潇拉到一边。
“怎么了云泽,眉毛能不能舒展一下,你这脸色真令我害怕。”
潇潇见云泽沉着,笑笑打趣道。
“潇潇,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这次换你帮我一次好不好?”
云泽紧张得双手握拳,眼神无助又诚恳。
意识到可能出事的潇潇笑容淡下。
“发生什么事了?”
“暮雪在你离开之后就被天兵天将带回天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看看她现在到底有没有出什么事?如今怎样了?”云泽掩藏不住心中的着急与无奈,已经失去了往常的镇定与冷静。
“什么?”
“怎么会?是你们俩的事被发现了吗?我听钟佦提起过,说暮雪是有婚约,可是那个人不是已经成魔,被踢出族了吗?”
潇潇感到意外也不知何去何从,云泽只能无奈摇头。
她抬头看着头上的那片蓝天。
“好,我上去看看。”
潇潇二话不说,一咬牙,一跺脚,告知幕麒要离开几天的话后二人直奔天庭。
南天门外,潇潇提着仙装裙摆走上南天门,云泽也现衣着精灵族贵气精致的着装,跟在一旁走上南天门的台阶,守门的神将毫不留情将人拦下。
“来者何人?”神将威武霸气的声音法不容情的脸色,手持双锏上前询问。
“应龙族龙女潇潇求见天帝。”
潇潇自然拂袖道。
神将看了一眼潇潇身后的云泽。
“稍等,我等去禀报。”
潇潇无奈又焦急地在南天门下来回走动。
片刻神将回来。见人出来的潇潇和云泽都纷纷上前。
“怎么样?”云泽急问道。
“公主请回吧,天帝不愿接见。”他决然回到,二人身子不由一怔。
“为什么?我,我有要事。”潇潇有些慌了急问。
“天帝说你要说的事没得商量,走吧,还有你,以后就不要靠近南天门了,今天若不是看到你与龙女一同出现,早被诛杀了。”
守门神将看向云泽警告。
有些心虚的云泽垂下眼帘,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看不起的感觉,双手握拳。
二人站在南天门外一时有些茫然。
“你的修为在上次与魔界的大战中定损耗不小,救人也损耗不小,照这样你们不知道要哪年哪月才能见面了。”潇潇看着他愁眉苦展。
“是啊,本来只需要再等三百年,自那件事后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入道了。”
他双眼无神的看向无边际的云端,有气无力。
说完便转身离开。
看着那个像极了曾经的自己,潇潇心头揪了。回头看了眼那南天门和擎天柱,云泽的落寞身影。
“你怎如此狠心,既然不想他二人相恋为何要安排二人相遇。”潇潇伤感的看着南天门,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镜中的潇潇,她的一番话,统统被站在圆铜镜前的天帝听得全全,眉宇深锁。
“司命,太子情况怎么样?”
天帝轻侧过脸,身后白袍头顶文冠的男子上前,手里拿着一小本子,恭敬行礼,颔首而站。
“已离开魔界,鲛人族的依斓公主在身边跟着。”男子语气平和恭敬回复。
“嗯,这样也好,反正二人有婚约,打打感情基础也是好事。”天帝点了点头,转脸看向铜镜。
“安排二人的婚事本也只为了控制鲛人族,两派而立的鲛人族有的希望和平有的却凶残无比,愿他们识趣,就此安静下来。”还是心生疑虑的天帝紧锁着眉宇,抚着胡子,压低了声音,气势都淡下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