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月也很是宠爱这个妹妹,拉过她后忙着赶走自己母亲。
不等她回应,杨月已经拉着杨星转身离开。
欲言又止的余氏还是忍不住地笑了。
“这俩丫头真是!”
“夫人,二位小姐这样挺好呀,如今这方地谁不知您有对宝贝女儿,大女儿温婉端庄,知书达理,小女儿活泼聪明,善良乖巧。”一旁扶着余氏的侍女低头深有感触。
余氏笑着看侍女,满足又有些无奈摇头一笑。
墨府,瓦间的脚步声,月色下的黑色身影掠进院中。
墨寒的书房内,黑影正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找机关。
睡不着一个人走出了房间的潇潇在庭院中抬头赏月,听到声音,即刻警惕起来,发现进入了外人,她的手聚起灵力,想出手。
又想到对方身份不明,潇潇收手看向墨寒的书房。
再三犹豫不决,要不要去看看,一个人走到她身边。
潇潇转过脸看清来人,是云泽,他拉住她的手微摇头。
屋内的黑衣人小心翼翼地出了屋子,从二人身体穿过。
潇潇看着那个已经一跃而起上了房顶的黑衣人。
“此人武功在墨承之上,看样子有点像那次在树林里想杀他的那个人。”潇潇看着已走远的黑影,小声嘀咕。
“不要随意出手,先将此事告知墨承吧。”
“嗯!你去吧。”潇潇抬眼看他道。
云泽点头就转身消失,身影瞬间就到了墨承房间外面。
抬手敲门。
“墨承,我和潇潇方才在你父亲书房外见到一黑衣男子,潇潇说那人像是前几天与你对战的那个,你们的事我们不清楚,所以我没让潇潇追上去!”云泽见屋内亮了灯,门还没来话就已经说完。
话音刚落,门也打开,墨承正一边紧腰带,一边抬头看云泽。
“你做得对,你们是我家客人,不能让你们陷入我们的事情中,我去禀告父亲,云兄回去休息吧!”墨承认真严肃的态度让云泽深看了两眼,点头转身离开。
杨府,杨月闺房外,潇潇一个人跑到了杨府,看了眼杨月的房间,又看向不远处有杨星气息的房间。
这姐妹俩身上有的一种特殊气息引起她的好奇,庭院走廊下,姐妹俩的闺房对门而立,潇潇独立在庭院中,展开双臂,内环半周,纳灵气掐法决。
法印生成双臂再次对着姐妹俩的闺房展开,兰花指随着法印收纳胸前。
闭目的潇潇脑海里看到了有意思的一幕。
仙池中的一株并蒂莲独揽芳华,身处仙山的莲池水汽围绕,半虚半实,池边突然探出一只满是伤还流着血的手,向并蒂莲伸去,那染血的手触碰到并蒂莲有红白花的花瓣,有灵性的花朵似因血感受到了那个采花人的苦楚,并蒂莲的红白花肉眼可见地萎靡,甚至沾到那人血液的花瓣已经掉落于荷叶上!
另一半纯白的莲花则没有受其影响,仍清冷美艳,只是同一个连枝,又岂能感受不到另一半花朵的伤心。
采花人见此手顿在了半空,害怕的眼神望着那纯白也渐渐萎靡,掉落小片花瓣的白花部分。
这下整朵并蒂莲都萎靡了,仿佛被烈日灼烧太久,软软的,精神不再。那个遍体鳞伤趴在岸边的人不甘心而痛苦地握拳收手,蜷缩着身体低声抽泣。
许是莲花的生气不再,周围的水汽由朦胧而清透起来,那个趴在岸边石头上的人也渐露真容。
是名男子。
其发冠凌乱,白衣残破,伤口带血,半只腿残废还流着血,不知此人是爬上山伤成这般的还是上山前就重伤这般。
嘴角带血血,脸上多处划痕,眼眶发红,不甘的泪水在眼眶打转久久控制不住才崩溃决堤!
男子再次抬眸看那株伸手去捞就能采到的并蒂莲,近乎枯萎了!
“姐姐,此人的眼神好生可怜!”甜甜又带着怜悯之心的声音怯怯响起。
“是啊,我在他眼里看到了绝望与无助!”温柔而成熟的语气明显与先前的女声不一样。
这是并蒂莲姐妹俩的对话!
显然那个遍体鳞伤的男子听不到。
“他的血沾染上了我,我感受到他的经历和悲伤,这才一时没控制住感同身受了,没想到他此刻的心情却是如此绝望!彷如心死般……姐姐,我想帮他!”
“好,姐姐陪你!”
姐姐的话音刚落,萎靡下去的白色花瓣又重新焕活起来,接着是最先萎靡下去的红白花瓣!
整朵莲花又精神地挺拔伫立在绿油油的荷叶中。
男子见到这一幕傻了眼,惊讶间喜极而泣!
“他是要拿我们去救人!那人是他的母亲……”在男子的手再次伸向花朵,双手捧着花朵欲采下时,姐姐出了声。
“可是,姐姐,我们真能让他的母亲好起来吗?”
“你俩决定好了?若随此人而去,从此结下因果,即便你两能用灵力救活他的母亲,她的心病你们是无法救赎的!”周围的树木上方云雾间若隐若现一白发老者的脸,深沉的话语冲并蒂莲道。
并蒂莲姐妹二人对视。
“仙人,若能用自身为代价而换取一人重生,我愿意!”妹妹的声音肯定地回复了仙人。
“姐妹同心,我也愿意!”
“好!”
老者不冷不热的一个字,话音没落,双手捧着莲花的男子刚采下莲花,还没站起身,人就已经消失。
待男子回过神时,人已在仙山下的普通山头小路上!
身上的重伤竟然都已经不疼了!
男子又惊又喜地看着怀中捧着的并蒂莲,喜极而泣!
侧过脸在自己肩头蹭了蹭泪水和鼻涕,忙跪下对着仙山方向就是郑重诚心的三跪九叩!
接着就捧着并蒂莲向山下跑去……
男子捧着灵花跑回家族,明显经历一场内战的家族凋零衰败,院落里冷清萧条,正如老仙人说的那般,灵花救活了采花人的母亲,却救不回那已死去的心。
潇潇见躺在冰冷安榻上的中年女子脸上的神色,颇受感触。
那是绝望和伤心欲绝!
面无表情的外表,却无法阻止心中的悲痛,泪水直滑落,侍奉在旁的男子衣冠凌乱,不顾自身,见母亲伤怀也难过地红了眼眶,忙放下手中汤药,为母拭去那快滑落到耳朵的泪水。
“阿娘,您别哭,别伤心了,你刚醒过来,情绪不能太激动,您放心,我会为父亲报仇的!”男子个子看似成年,语气和五官却略显稚嫩,该是少年。
女子绝望闭目,轻别过脸,没有喝儿子送到嘴边的汤药……
而那只被取了几片花瓣的并蒂莲还灵气十足,被水养在洗笔缸中……
外界的一道响雷让潇潇的神识清醒回归现实。
睁开眼的潇潇立马收手抬头看方才还明月当空,此刻已乌云密布不再光辉的夜空。
“这是她们姐妹的天命劫数……与那采花人的劫,那么,那个采花人是谁?我看那人长得并不像墨承……”潇潇看到天空那不似寻常颜色的雷电,明白了自己多事了,忙收回灵力快步跑到廊下。
一场骤雨毫无征兆落下,潇潇捋了捋被雨水打湿的头发,好奇心害死猫的呢喃自语。
想到那个黑衣人的身影,潇潇眸色一亮,抬头刹那视觉近距离就闯入了一个人她却未发觉!
雷声似强者的愤怒和警告,雨水倾盆而下打在院落里的绿植草木上,声音懆乱又代表着雨夜的宁静。
外着黑衣里衿为白衣的琰君不知何时到,潇潇看清来人面容感觉寒毛直竖。
即便此人此刻给她没有什么压力和威胁感,但出于警惕心潇潇脸色淡然间眼神严肃。
“怎么在这?还没休息呐!”潇潇轻甩了甩方才被雨水打湿的袖子,这身青衣是她最爱的两套衣裙之一,宝贝着呢。
琰君不知何意地应了声,就看着她理衣摆。
见其没有多余的话,潇潇抬眸看他,眉头微皱,想到此人可能是跟着自己到此的,就有些不悦。
“天象是在警告你,他们的事你不能插手!”琰君的话吐字清晰,态度自然平和,雷声纵使在凶,潇潇也挺全了。
潇潇摸袖子的手僵住了,抬眸正视他。
明白自己方才的举动甚至施法探查姐妹二人身份来历的事,他都看到了。
潇潇看了一眼庭院里的雨水还在凶狠击打那些草枝树木,想起那不一样的雷电颜色,点头。
“嗯,我知道,他人因果太重,我们不能干预别人的道,云泽已经告诫过我了,我也是一时好奇才来看看!”潇潇扭头看了看他处,没再看他,说完就走人。
回到墨府客房的院落里,大雨还在倾盆而下,走廊下的二人一个心事重重,一个静静跟在其身后不作声。
走廊下的一些盆栽被大雨打的有些变形,走廊干的区域也变得很小,潇潇没有走正中央那一小块干地,而是雨水打湿的边缘,雨水受风和庭院内盆景的影响,不少打到了潇潇身上。
一直在想着琰君近期的举动和其出现的回忆,潇潇感受到了雨水的冰冷,却没有在意。
“他到底是谁?真的只是修仙者?还是神族后裔?为何他总给我种怪怪的感觉,让我心生不安……”
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臂不冷了,止步在走廊下的潇潇回神看向屋檐上淌下的雨水,那溅到廊下的雨水都被隔开了。
潇潇下意识就回头看那个男人。
琰君走上前,看着她左臂那已被雨水打湿的衣袖,眉头紧蹙。
“方才见你很是在意这身衣裙,怎么一回来就失了神,没有并去雨水呢?”
潇潇听其提及就看了下自身那已经湿了的衣袖,正紧贴着自己的手臂,忙退后两步,走到雨水打不到的区域。
“噢,方才想事情,走了神,谢谢!”潇潇由衷地抬头道谢。
琰君抬手,修长的手指带着温暖的灵力,轻拂过潇潇湿了的衣袖,恢复干爽。
“这身衣裙是他赠与我的礼物,与别的衣裙自然不一样。”潇潇看着他的举动,抬手摸了摸广袖上的刺绣纹样。
这套马兰花青蓝色衣裙是她选中的第一套,也是那次,她想到了日后要嫁给他……同样,那天他调皮任性当众吻了她!在城内多人面前,说她是他的夫人……
陷入回忆的潇潇眼中失了光芒,嘴角挂着苦笑,淡淡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是罗杰?”琰君看到她眼中夜光下在烨烨发光的泪花,心酸又心疼。
潇潇回过神,垂眸抬手捋着袖子一笑轻声回应。
“嗯,他特地找人给我做的两套衣裳!”
明白潇潇此刻的心情,人不在了,他给予的一切都想贴身戴着,仿佛那人就在你身旁!
“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虽然墨家与娘亲有缘,到方才的警示我明白的,我不会插手他们的事……”潇潇说完浅浅一笑,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廊下的琰君静静看着人离开,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才垂下眼帘,腹前的手握紧袖口,转身离开。
“这是他们姐妹与采花人的缘分和因果,这墨家父子二人不是短命之人,她们姐妹的劫数才刚开始,我不能破坏其中的因缘,何况,我还有自己的路要走!”
回到房间的潇潇坐在桌边,看着桌面上茶杯里映出的墨家父子二人此刻正在书房议事的一幕,想到杨家姐妹还有那个黑衣人……
潇潇手里摩挲着罗杰的图腾身份吊坠,温柔的笑容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