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只是觉得这股气息隐隐约约,微弱间又带着刻意隐藏,猜测是个强者,没想到是谁。
又因为感应到这边有魔的气息,潇潇才选择追过来。
“走,去看看。”
见圣姑步伐匆忙身影快速,琰君担心有事发生,拉着潇潇就跟了上去,跟到贵族的西城区。
另一边商人富区的南城区……
“琰哥哥……”
拿着烤串转身欲说些什么的依斓见身后周围都找不到二人的身影。
“人呢?”有些生气的可人儿看了下手中的烤串,委屈生气各种情绪变化在脸上的依斓气的跺脚,不知往哪去往哪走。
一个男子走过来给了依斓一张纸条。
“姑娘这是一位公子让我交与你的。”
见依斓接过纸条后男子就离开了,猜到可能是琰君,依斓直接打开了纸条:
我等去办点事,你在最近的一家客栈等我二人归来。
“哼,什么事我不能知道啊?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万一我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埋怨不满的依斓冲着一张纸撒气。
话说什么来什么,一个衣着富贵的男子身后跟着几个随从,色眯眯的目光落在依斓身上,在其身边转悠。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看到有人如此打量自己的依斓更是气急,丝毫不压制怒意张口就呵斥一句。
“美女我见过不少,不过像你这等绝色美人我还真没见过。”
男子哈喇子都快掉下来了,两眼放光地盯着,说着那咸猪手就迫不及待地伸向依斓那似能掐出水的脸蛋儿。
“滚开。”
发火的依斓挥手打开那咸猪手欲离开。被男子的随从挡住去路,手拿纸扇装斯文的贵公子一脸淫笑,依斓咬着下唇转身看向那欠揍的瘪三。
扔掉手中的小吃,双手紧握。
“美人儿,随本公子回去,本公子会好好招待你的。”说着那咸猪手又忍不住地向其伸去。
正打算施法动手的依斓看着那男子渐渐靠近。
“你再无礼放肆,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她努力压制怒火,淡淡的道出一句。
引起一旁看戏的小厮一片哗然。
“哈哈哈,好啊,来对我不客气吧!”
男子毫不在意,说着手一把抓住依斓的手,她抬到一半的手正欲出手,一把铁扇不知从哪飞来,重重地打在男子的胸脯,顿时人狠狠地打飞出几丈远。
硬是落在一商贩摊子上啪啦一声木头碎了一地,人重重地落地吐血,痛得说不出话。
见状有些乱了手脚的小厮都看着周围,那把铁扇回到一男子手中。依斓回头一看,一身黑衣着装的男子走近,他手中的铁扇打开又潇洒收回。
衣装简单又倜傥帅气,笔直的身板一看就是练武之人。
“大庭广众欺负一弱女子?”
似嘲讽又似玩弄的语气,看到那人真面目依斓愣了一下。
直到男子走到自己面前。
“你,你怎么在这?”
她认得这个人,只是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的眼神扔看着那些摸着痛处爬起身的杂碎,唇角勾起一抹痞气的笑。
依斓回头看那些慌乱离开杂碎,也颇感疑惑地看着那个人,周边的围观群众也渐渐散去。
“你为什么帮我?那几个杂碎我可以自己处理。”
依斓佯装不悦,双手负后高傲地仰着脖子。
“那就就当我多管闲事了。”他冷笑,打开扇子两人看似要互怼。
“他们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全臻看了看周围,当然也是因为这点让他疑惑,他也算忠心,知道自己的主君已经潜在他们之间自然是想知道琰君想干嘛,自己能不能帮上忙。
看了下周围有些心虚的依斓抬眼倔强地挺胸仰起那白脖子。
“你管我,我想一个人走走不行啊,琰哥哥就在附近,你敢乱来?”
依斓上前一步壮着胆子双手叉腰故作得意。
他垂眸唇角一边上挑,轻哼一声。
“琰哥哥?你的情人?话说你当时救我们魔君时那含情脉脉的眼神,我差点以为你爱上我们魔君了呢!”
不知道琰君的身份,全臻看着眼前可爱少女一时兴起挑逗一番。
知道自己说漏嘴的依斓别过脸不看他。
“你管我。”说完转身离开。
“你不想知道我来干嘛么?”他抚扇低头一笑。
顿住脚步的依斓回头似笑非笑看着他,她的确想知道。
“你来,干嘛?”
“我想知道君上在哪,我有要事。”他严肃的脸和凌厉的眼神似乎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知道了,我会告诉他,你到附近住下,他回来了我会告诉他,但是你不能直接过来找他。”
垂眸想了想,怕被潇潇撞见的依斓抬眸淡然道出,认真了起来。
全臻站着不做声,任由她离去。
天色渐渐暗下,她看着房间里一脸忧伤,心不在焉的人,他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一支毛笔,静静地出神。
站在门外许久的乐羽犹豫了,红瞳再次闪现,她双手紧握缓缓抬头。
门噗地一声被打开。
面色明显不悦的铭桓抬头看到乐羽不紧不慢地步入他的书房,她满身戾气,眼里满是杀意,瞳孔已经变成了红色。
“你还敢来!”他双拳紧握,双眼泛红,恨意杀意混在一起。
“放心,我这就,送你去见你的心上人。”
她步步紧逼,而铭峘却没有退步害怕的意思。
他的心上人已经死了,在他看来纵使父王有意传位给他,对于皇位争夺他没有那个兴趣,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终于,在一年前的春游中,那个让他一见钟情的人走入了他的世界,他的脑海至今还映着那个桃花中与丫鬟说笑的人,那张清纯的,可人的笑容。
“要杀我为她报仇?几百年前你和你的军队加上那个狐狸精都没能把我怎么着,现在就凭你一个人,呵!”
乐羽不屑继而冷笑的样子让他咬牙,怒视着眼前的女人。
“妖女——”
他咬牙切齿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呵,我给你一次机会,我不用法术,怎么样?”
他生气的样子令乐羽一时玩心起,她双手负后,抬头挺胸,嘲讽一笑,美丽动人。
对于乐羽的挑衅,铭桓二话不说走到放剑的地方,拿起剑就拔出剑指向乐羽,剑鞘扔下。
乐羽冷笑不语,伸出右手,左腿向后跨一小步。
二人扭打在一起,他的招式有条有理,有模有样。
而乐羽始终像猫玩老鼠一样地单手与他对打,接着他刺过来的一招一式。
轻松躲开,灵敏破招。
见她始终一只手与自己对决,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是对他的侮辱。
纵而他的怒气上涨,速度加快,剑刺出也越发有力。
“招式还不错,只不过,火候不够。”
本说得云淡风轻的乐羽,后两个字语气加重,继而一掌落在他的右胸口。
铭峘被狠狠震开,重重地落在自己的书案上,书案都被他压成了两半,砚台上的墨汁溅湿了他的袖子。
感觉背后的骨头都要散架了般,唇角带血的铭峘吃痛地蹙着眉头,紧抿着唇,捂着痛处倔强地想起身,可全身带来的疼痛让他又无助地倒在了地上,他狠狠地瞪着那个疯女人。
她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地上的剑瞬间飞到她的手中,剑指铭峘。
“唐宇,上辈子你是皇帝,这辈子又是个王爷,为什么你的轮回人生如此好命?”
说着她松了手,剑浮在半空,欲刺向地上躺着的人,他略有挣扎地瞪着乐羽,眼神里都是恨,根本就没有去留意乐羽的话。
就在他已经准备好接受死亡的那一刻,一道漂亮的紫色莹光打开了那把剑,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紫色面纱垂落而下遮住了她的脸,仅露半个额头和一双漂亮有神的杏眸,紫蓝色的衣裳素色飘逸中尽显高贵和神秘,盘起的头发被藏在了纱帽下,身后背着一把琴。
看到自己的剑被人阻止了,乐羽又气又惊讶,不由得回头看。
刚刚好到屋顶上的潇潇二人看到这一幕。
“圣姑前辈这是赶来救人的?”潇潇呢喃道。
琰君严肃的神态凝视着对面三人,没有做声。
“乐羽。”
严肃的语气又带着些许心疼,她关爱与思念的目光注视着那个少女,当初她不告而别时才十六岁。
如今再见时她却成为了一个魔女,我见犹怜的眼神与心酸的情绪让她的眼眶微微泛起了泪光。
看到圣姑她仿佛看到了亲人一半,手缓缓放下,内心的防线崩塌了。
泪水决堤,两眼泪汪汪地看着那个紫衣女子,她的委屈,伤心全部化作了眼泪在她面前崩溃。
她的步伐欲移向她,又收回了手,红瞳闪现,瞬时冷了脸。
“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杀了他就一切都结束了。”
说罢,又侧回身看着地上那个缓缓站起身的人。
说着就出手,圣姑见势端着琴就开始抚作。
琴音开始响起,乐羽的手顿在了半空,缓缓抱头,接着随着琴音节奏越来越难受的样子,抱头嘶叫,她的衣着一下子红一下子白,身上的红色戾气正在慢慢散去。
仙骨中生起的魔气也在剥离。
听到琴音也有些头疼的潇潇皱眉扶了下头。
琰君怕她摔下去,揽着她的腰就往下飞,二人落在书房外,他双手捂着潇潇的耳朵。
感觉头没那么晕了,潇潇抬眼看到乐羽的状况,又缓缓转过脸看捂着自己耳朵的人。
他浅浅而温柔的一笑,手继而放下。
“稳住心神!”
琰君明白潇潇此刻为何听到琴音会有不适,她,有了心魔!
知道二人的到来,圣姑也没有回头,继续抚琴。
听到里面的人在痛苦地叫唤,潇潇也有些不忍起来,伸着手欲阻止,被琰君拦下。
“前辈是在救她。”
他冷峻而严肃的眼神看着屋内抱头叫唤的乐羽,听到他的话潇潇退回,看着那个女子一下子白衣一下子红衣的模样,她的下身红衣时是腿,白衣时是蛇身。
潇潇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目光落在那若隐若现的蛇尾上,疑惑又不解地看向了琰君。
“她,她是蛇妖?”
因为感受到了她身上有魔气,潇潇脱口而出,而蛇尾上的七彩灵光又和魔气相斥,所以又不确定。
屋内凡人的铭桓也咬牙捂着耳朵,注意到乐羽的变化也惊讶的瞳孔放大。
琰君微微摇头。
“不,她是女娲后人,是神的后代。”
琰君的话让她瞠目。
“她,女娲后人?那——”
她欲言又止,猜出她所疑惑的琰君看向那个倒地抱头的凡人男子,微抬下巴示意。
潇潇看向那个因为受不了琴声抱头的男子。
“我想,应该是他们二人前世有什么纠葛,才使得她恨那个男人,百年积怨,怨气成恨,恨意成心魔,继而坠入魔道!”
他的解释中无意地透着同情和感叹,潇潇转过脸看着那张认真的脸,她忽然好佩服这个男人,似乎他什么都知道,就连圣姑,女娲后人的身份,连伏羲琴的琴音他都自然面对。
忽然感觉这个人不是一般的不简单。
“乐羽,放下吧,他不再是当年的唐宇,你不必执着,纵使你杀了他,你身上的魔气也还在,为了一个负心人不值得你毁尽修为,把你的心魔杀了,放下吧,我们离开这里,女娲后人的重担你始终要挑起,不要因为一个男人而让你干净的手染上无辜的血。”圣姑的劝导由着琴音一起进入了她的耳中。
乐羽倒地抱头而哭。
“呜呜——我不甘心,为什么,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上战场,谈判,为他打下江山,守护子民,到头来他却当我是棋子,要把我杀了,在我们成亲之日,他联合妖怪巫师把我封印,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她哭得伤心又痛苦,她的话几人都听到,门外的二人是同情,屋内那个人却是一脸茫然。
琰君的影子忽然就到了铭桓身边,他诧异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子。
“你——”他欲言又止。
“……”
琰君没有做声,而是抬手抓住他的手臂,大拇指直接抵在了他的太阳穴。
潇潇也走近,看着地上痛苦不堪,魔气在渐渐散去的人,有些诧异琰君的举动。
“你,你这是要打开他前世的记忆吗?”
潇潇的话他没有回答,而只盯着那个双眼瞳孔放大的男子。
“乐羽,放下,不要再执着,他也是无辜的,他只是被狐妖控制了意识,那个狐妖一百年前就被我重伤,毁了修为无法再成人身,我已替你报了仇,你的心结是时候打开了。”
圣姑的琴声节奏渐渐平缓。
一头冷汗双眼泪光的乐羽缓缓抬起头,身体和头都没有那么痛了,只要她的心魔散去,她也就解放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