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风风火火出了门,言同紧紧跟着。
只是陈安刚到门口就折了回去,把正惬意地在班舍里饮酒的江守诚拉了出来。
“陈安,你干嘛?我酒还没喝完呢!”江守诚被陈安拽着跑,时不时踉跄一下,很不痛快地问道。
“救人!”陈安言简意赅地活到。
“救人?那也不用拉着我瞎跑吧,只要在十里之内,你说个方向我就用术法飞过去了。”江守诚还是一脸的不高兴。
“这次不一样,还得再找一个人。”陈安回道。
虽然事出突然,但陈安也没有慌而失智,知道自己对于中毒这种事情并没有有效的手段,找江守诚正是看中了他的瞬移能力,救人如救火,没时间浪费在路上。
至于解毒的事,只能交给另一个人,就是杨天冬老药师。
所以他才拉着江守诚一路跑,准备到百草堂拉上杨天冬再说。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杨天冬似乎早有准备,背着硕大的药箱等在了百草堂门口。
“杨老,你这是?”陈安疑惑问道。
“刚才看到言将军火急火燎地过去,老朽就猜到八成是尺统领那边出事了。其实尺统领早就交代过,让老朽明早再过去,没想到被言将军提前发现了。”杨天冬好整以暇地说道。
“杨老,你的意思是尺统领早就知道青魇骑会中毒?”陈安一阵错愕,连忙追问道。
“具体情形老夫没细细过问,只知道尺统领需要散去气血的药剂。”杨天冬说道。
“散去气血的药剂?这是要干嘛?”陈安更困惑了。
“安哥儿到时自去问尺统领吧,不过,对于你来说,应该是件好事。”杨天冬深深看了陈安一眼,回道。
话至此处,陈安也知道问不下去了,没有再开口。
他知道杨天冬跟石博庸尺俱有过接触,没想到关系已经这么近了。
这些人私下里不知在盘算什么,也没跟他通过气,他此刻倒想看看,他们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江守诚,把我们送到北城镇魔司驻地吧。”他朝着江守诚说道。
“行吧。”江守诚无精打采地回道。
“吾等四人当在兰洛北城,镇魔司驻地门外一丈之地。”
随着他话音落下,百草堂前陈安言同杨天冬和他自己四人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陈安只感到眼前一花,下一秒定眼望去,便看到眼前出现了一座黑瓦黑墙的大门,大门之上,是蓝底黑字的镇魔司匾额。
大门之内,不是常规布局,而是一座座营帐,只有两侧和营帐后面有正常的房屋,但也都是黑瓦黑墙,看上去十分压抑。
陈安只匆匆扫了一眼,虽然对镇魔司这种奇怪的布局感到不解,但也没有深究的心思。
因为他看到那些营帐外面,空地之上,七十多个青魇骑的将士没有一个能站着的,全都躺倒在地。
有的以头抢地,有的奋力用拳头砸着地面,甚至都砸出血来了,有的则满地打滚。
但无一例外的是,每个人脸上表情都十分扭曲,似乎非常的痛苦。
而他们裸露在外的头脸和双手,都涨得通红,青筋隆起如丘,看上去十分狰狞。
然而,奇怪的是,这种情况下,所有人都没有发出声音,只张大了嘴。
不,不是没有发出声音,而是不能发声。
青魇骑都是哑巴?
陈安脑海里闪过与青魇骑相遇的情景,一个念头冒了出来,顿时大吃一惊。
不过他也顾不得深究,连忙朝杨天冬说道:
“杨老,你赶紧给他们瞧瞧,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陈安也是出自医学世家,虽然本事没学多少,但也看出这群青魇骑不是寻常病症,只能求助杨天冬。
“不用看了,气血暴动,无法控制,受者如遭凌迟之苦,这是修行的法门有问题才会出现这种事。”杨天冬也有些震惊,他终于明白尺俱为何让他准备散气血的药了。
“那赶紧救人吧!”陈安连忙催促道。
“安哥儿,你还是问过尺统领再说吧。”杨天冬一阵为难,但还是没有动,只是催促陈安进去。
“你们到底打得什么哑谜?”陈安有些恼了,一甩衣袖,朝着营帐后面的大堂而去。
刚进大堂,他就看到了坐在大堂大椅之上的尺俱。
此刻的尺俱境况也不妙,情形竟跟外面的青魇骑将士一样,只是尺俱心性坚定,竟还保持着安坐的姿态,青筋暴起的双手紧紧握着枪杆,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尺俱,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陈安上前问道。
“镇魔司功法缺陷,无解药压制,则遭剐身之刑!”尺俱牙关紧咬,赤红如血的双唇间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