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柏登上台阶,声音清朗:“新规明令,州县推举须半数以上为无官爵之家——这是真正给寒门机会!”
王淳大喊:“这不公平!”
“那便请王公子解释解释。”
长榆突然开口:“你去年县试落第,为何今春突然获得国子监资格?”
他从袖中抽出一封信:“这是你叔父给国子监祭酒的私函,要不要我当众读一读?”
人群哗然,那王淳面如土色,仓皇退去。
三日后殿试,长柏亲自监考。
巡视至西廊时,发现一名考生袖中藏有纸条。
那人抬头,竟是王淳。
“拖出去。”
长柏声音冰冷:“革除姓名,永不准考。”
户部档案室内,烛火通明。
齐衡指尖划过一行数字,眉头越皱越紧。
账面上,去年江南织造局上缴丝绸三十万匹,实库却只有二十二万。
“大人……”
主事低声道:“这是……沈国舅经手的。”
沈从兴,太后的亲弟弟。
次日清晨,齐衡正要入宫面圣,妻子申氏匆匆赶来:“夫君,太后召我入宫。”
宫内,檀香缭绕。
太后沈从英倚在凤榻上,指尖轻抚一只白玉镯:“申氏,听闻齐侍郎近来公务繁忙?”
申氏恭敬答道:“回太后,夫君奉命清查户部,不敢懈怠。”
“哦?”
太后轻笑:“连哀家娘家的账也要查?”
她突然沉下脸:“回去告诉你夫君,要适可而止才好。”
当夜,齐衡在书房待到三更。
申氏推门进来,放下一碗参汤:“夫君,此事牵连太后,不如……”
“正因牵连太后,才必须查清。”
齐衡抬头,眼下泛青:“陛下初登大宝,若纵容外戚贪腐,何以立威?”
齐衡单独去见皇帝,赵策英看完奏章,眼中寒光闪烁:“可有实证?”
齐衡呈上一本密账:“三年贪墨一百二十万两,其中四十万两……不知所踪……”
赵策英缓缓合上账本:“此事朕自有处置,你可愿启程赴江南,为朕彻查织造局?”
“微臣全听陛下吩咐!”
御花园的花开得正艳。
太后斜倚在凉亭中,身旁站着沈青萍。
“皇帝。”
太后笑吟吟地道:“如今大事已定,你也该立皇后了。”
赵策英微笑:“母后的眼光,自然是极好的。”
他瞥了眼一旁的沈青萍:“只是选妃事关重大,需从长计议。”
太后笑容不变:“哀家已命钦天监择了吉日,下月初八选秀,礼部拟的名单在这里。”
太后伸手将名单递给了皇帝,赵策英双手接过,却并未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