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马不停蹄地赶回大名府,乔装成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他蓬头垢面,满脸污渍,时而蜷缩在墙角啃着硬邦邦的馒头,时而在梁府门前漫无目的地晃悠。那双布满血丝却依旧锐利的眼睛,始终紧紧盯着梁府的一举一动。
一连几日,他都一无所获。直到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梁府内突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时迁心中一动,冒着倾盆大雨,顺着墙根悄悄摸到一处偏僻角落。他瞅准时机,踩着墙头上的杂草,借力翻上墙头。雨水顺着脸颊不断流淌,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视线。借着闪电的光芒,他看到府内家丁们正忙忙碌碌地搬运着一个个沉重的箱子,箱子上醒目的\"剿匪军需\"封条在雷光中格外刺眼。
时迁心中大喜,知道这必定与生辰纲有关。他小心翼翼地沿着屋檐,朝着库房方向摸去。库房外守卫森严,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和火把光影不时掠过。时迁躲在阴影里,耐心等待。终于,趁着巡逻间隙,他像一只灵巧的老鼠,迅速溜进库房。里面堆满了箱子,时迁轻手轻脚打开几个查看,果然装满金银财宝和绫罗绸缎。他急忙掏出笔墨,在破旧的纸上详细记录下箱子数量和标记,随后又悄无声息地溜出库房。
与此同时,梁山泊聚义厅内,王伦正与闻焕章、许贯中、朱武激烈商讨。\"梁中书这老贼诡计多端,明纲暗队的安排着实棘手。三位军师,该如何应对?\"王伦皱着眉头,来回踱步。
闻焕章沉思片刻道:\"哥哥,我们不妨将计就计。暗中抽调精锐,埋伏在太行碎石谷,等待暗队到来。\"
许贯中点头补充:\"不错!但还需密切关注黄泥冈的情况,加强情报收集,务必掌握暗队的准确行踪。\"
王伦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好!就按三位军师所言,传令各寨做好准备,随时听候调遣!\"
而在郓城县,夜幕下的灵官殿阴森寂静。刘唐独自一人坐在供桌前,魁梧的身躯裹着破旧披风,赤发倒竖,满脸胡须凌乱,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他一边大口灌酒,一边喃喃自语:\"这生辰纲,说什么也要弄到手!\"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寂静。雷横和朱仝举着火把走进殿内。雷横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到醉醺醺的刘唐,大声喝道:\"什么人!竟敢在此鬼鬼祟祟!\"
刘唐猛地起身,手按朴刀,醉眼朦胧地盯着两人:\"我乃过路之人,在此歇息,关你们何事!\"
\"哼!看你这副模样,分明是个贼寇!跟我走一趟!\"雷横冷笑一声,大步上前就要捆绑。
刘唐大怒,奋力反抗。三人在殿内打得不可开交。一番争斗后,刘唐终因寡不敌众,被五花大绑押出灵官殿。一路上,他不停地叫嚷:\"我是晁保正的外甥,你们敢动我,有你们好看的!\"雷横和朱仝对视一眼,虽心有疑惑,还是决定押往晁家庄一探究竟。
到了晁家庄,晁盖听闻动静急忙迎出。看到刘唐被绑,心中一惊,却很快镇定下来:\"二位都头,这是怎么回事?\"
雷横说道:\"晁保正,此人形迹可疑,自称是你外甥,特押来此处。\"
晁盖心中明白,假意责备刘唐:\"你这小子,怎么如此不懂事,让都头们费心了!\"说着,悄悄塞给两人各一锭银子,\"孩子年轻气盛,还望多多包涵。这点小意思,买酒喝。\"
雷横和朱仝接过银子,心中越发疑惑。他们与晁盖相识已久,深知其豪爽,但此次出手如此大方,实在反常。两人表面道谢,心里却暗自决定密切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