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汉纪二十五 孝成皇帝下(1 / 1)

双阳插花芯 读点经典 1798 字 17小时前

九月庚申日,发生了地震,从京城到北边三十多个郡国全受影响,好多城墙都塌了,足足压死四百多人。皇上被这灾吓得不轻,赶紧找待诏李寻问:“这到底咋回事?”李寻开启“分析大师”模式:“太阳,那可是阳气老大,象征着皇上您。要是皇上不按正道治国,太阳都会没了准头,变得昏暗无光。最近太阳明显不给力,光芒都被邪气抢了风头,还经常出现日晕、霓虹这些异象。我虽然不了解宫里的事儿,但就看这太阳的表现,感觉皇上您现在的精气神,跟刚即位那会儿比差远了!皇上可得拿出‘霸道总裁’的气场,坚定信念,别听后宫和奸臣瞎忽悠。那些保姆、乳母打着感情牌求您办事,千万别心软。坚持大义,别因小失大!实在抹不开面子,赏点钱就行了,官位可不能随便给,这可是老天爷定下的规矩!

“月亮属阴,代表着后宫、大臣和诸侯。最近月亮频繁‘搞事情’,说明太后干政把朝廷搅得一团糟,阴阳失衡,谁都讨不了好。我虽然是个外人,但看这天象,就知道皇上身边的近臣不靠谱了。赶紧亲自选拔贤才,别因为个人好恶错过人才,这才是保住江山的关键!

“五行里水是根本,水象征着公平。皇上要是治国公正,河道自然畅通;要是偏袒外戚、法度混乱,河水就会泛滥成灾。现在汝水、颍水泛滥,和雨水一起搞事情,这不就是《诗经》里说的‘百川沸腾’吗?问题就出在那些外戚大臣身上,皇上得打压打压他们了!

“大地属阴,本该安静。但最近关东老地震,得想办法增强阳气、压制阴气,皇上得坚定意志、树立威严,堵住走后门的路,重用有才的人,把不称职的全踢走,才能保住朝廷根基!根基稳了,国家才有底气;根基不稳,就等着遭灾被坏人欺负。当年淮南王谋反,最怕的就是汲黯,根本不把公孙弘这些人放在眼里。公孙弘可是有名的贤相,现在都没人比得上,还被轻视,更别说不如他的人了!所以说朝廷没了得力大臣,就会被坏人看不起,这是必然的!”

骑都尉平当负责治理河堤,他上奏说:“以前的九河现在全没了。按老祖宗留下的道理,治水得靠疏通河道,从没听说靠修堤坝堵水的。黄河从魏郡往北经常决口泛滥,河道都乱套了,老百姓的眼睛可是雪亮的,糊弄不了。赶紧多找些擅长疏通河道的专家吧!”皇上觉得有道理,就听了他的。

待诏贾让也来“献计”:“治河有上、中、下三种方案。古代人选址建城,都会给河流留足空间,保证大水漫不过去。大河不设堤坝,小河自由流淌,低洼的地方就蓄成池塘,这样秋水来了有地方存,水流也能慢慢散开。土地有河流,就像人有嘴巴,堵着河流就像捂孩子嘴不让哭,当时是不吵了,可孩子马上就危险了。所以说‘善于治水的人引导水流,善于治理百姓的人让大家畅所欲言’。堤坝这玩意儿,也就是战国那会儿开始修的,各国为了自己利益乱堵河道。齐国和赵、魏以黄河为界,赵、魏靠着山,齐国地势低,就修了离河二十五里的堤坝,结果黄河水往东冲到齐堤就会往西淹赵、魏;赵、魏没办法也修堤。虽然不按规矩来,但好歹水还有地方流。水退了留下肥沃的淤泥,百姓就开垦种田;时间久了没事,就盖房子形成村落;等大水一来被淹了,就再修堤坝,甚至为了排水把城都迁了,被淹也是自找的。现在的堤坝,近的离河几百步,远的几里地,老堤坝里还套着好几重,百姓就住在中间,这都是以前瞎折腾的结果。黄河从河内黎阳到魏郡昭阳,两岸都有石堤,把水挤得来回打转,一百多里的河道,一会儿往西一会儿往东,挤成这样,黄河能不发脾气吗?

“上策就是把冀州被水冲的百姓迁走,扒开黎阳的遮害亭,让黄河往北流入大海。西边挨着大山,东边靠着金堤,水也泛滥不到哪儿去,一个月就能稳定下来。肯定有人反对说:‘这不得毁了成千上万的城郭、田庐、坟墓,百姓不得骂死?’可当年大禹治水,遇到挡路的山都敢凿开,什么龙门、伊阙、厎柱、碣石,连天地的阻挡都能打破,这点事儿算啥!现在黄河沿岸十个郡,每年修堤就得花上万万钱;一旦决口,损失更是无法估量。还不如把几年修堤的钱用来安置移民,遵循古代圣人的办法,给山川定下位置,让人和神都各安其位。咱大汉万里江山,何必跟河水抢这点地?这方案一实施,河定了,百姓安了,千年无忧,这就是上策。

“中策就是在冀州多挖些运河,既能灌溉农田,又能分流洪水。可以从淇口往东修石堤,多设水门。别觉得黄河不好控制,荥阳的漕渠就是成功案例。冀州的水渠都能从这儿引水,旱了开东边水门灌溉,涝了开西边水门分洪,农田能浇,河堤也能加固。这方案能富国安民,管用几百年,所以是中策。

“下策就是接着修老堤坝,把矮的加高、薄的加厚,没完没了地费钱费力,还总遭水灾,这是最烂的办法!”

孔光、何武上奏:“先帝宗庙哪些该保留,哪些该撤除,得赶紧定下来,和大臣们讨论讨论吧。”光禄勋彭宣等五十三人都说:“孝武皇帝虽然有功,但按亲属关系,该撤了。”太仆王舜、中垒校尉刘歆却反对:“按《礼记》,天子设七庙,这是正常规矩。但‘宗’不在这个固定数里,有大功德的皇帝就能称‘宗’,不能提前设限。孝武皇帝功劳那么大,孝宣皇帝又尊崇他,不该撤。”皇上看了,拍板说:“王舜、刘歆说得对!”

何武的老妈在蜀郡,他派官吏去接。结果赶上成帝驾崩,官吏怕路上有盗贼,就让老太太先别来。有人趁机吐槽何武不孝顺,皇上也正想换大臣,冬天十月,就把何武免职,让他回老家当列侯。癸酉日,任命师丹为大司空。师丹看皇上总推翻成帝的政策,赶紧上书:“古代新皇即位,守丧三年不问政事,都听宰相的,三年不改变父亲的政策。先帝刚去世,就急着给大臣、亲属加官进爵,封舅舅为阳安侯,皇后名号没定就先封她爹为孔乡侯,还把侍中王邑、射声校尉王邯等人外放。诏书一个接一个,政策变得比翻书还快。我既没坚持大义阻止,还没推辞爵位,跟着白拿封侯,更是错上加错。最近各地地震、洪水频发,日月无光,星辰走位错乱,这都是政策不稳、号令不定、法度混乱,导致阴阳失调的结果!

“按理说,人要是没儿子,六七十岁了还会到处找继承人。孝成皇帝深明大义,壮年就选了陛下您当继承人。先帝突然离世,陛下即位后大义安宁,这都是先帝的大德。俗话说‘老天的威严就在眼前’,陛下得好好想想先帝的苦心,克制自己,给大臣们做个榜样。天下都是陛下的,亲戚们还愁没富贵?别这么着急封官,不然长不了!”师丹前前后后上书几十次,说的都是大实话。

傅太后堂弟的儿子傅迁在皇上身边,净干坏事,皇上忍不了,把他免职遣返。傅太后一闹,皇上没办法又把人留下了。丞相孔光和大司空师丹看不下去:“诏书发了又改,天下人都蒙圈了,以后谁还信朝廷?赶紧把傅迁送回老家,清理奸党!”但最后还是没办成,傅迁又回朝当侍中了。皇上被傅太后拿捏,这种事儿多了去了。

议郎耿育也来“为爱发声”,替陈汤喊冤:“甘延寿、陈汤,那可是给大汉扬威的大英雄,一雪多年耻辱,把西域不听话的君主都收拾了,抓回万里之外的强敌,这功劳谁能比?先帝都夸他们,下诏书表彰,改年号纪念,就是想让这功劳流传千古。当时南郡献白虎,边疆太平,这都是他们的功劳。先帝病重时还惦记着给他们记功,催着丞相办,结果就匡衡从中作梗,只给他们封了几百户,功臣们能不心寒?孝成皇帝在位时,国家太平,有些大臣就开始搞事情,想独揽大权,排挤功臣,害得陈汤被冤枉入狱,有苦说不出,最后无罪却被抛弃。敦煌是西域要道,让陈汤这样的功臣蒙冤,这不被敌人笑掉大牙?现在使者出使外国,还得拿陈汤诛灭郅支单于的事儿撑场面。靠着功臣的威名吓唬敌人,却抛弃功臣本人,这事儿多让人心痛!国家得居安思危,现在既没有文帝时的积蓄,又没有武帝时的猛将,就一个陈汤还被针对!就算是后世皇帝,都会追录他的功劳,给他修墓表彰,鼓励后人。陈汤生在圣世,功劳还没被忘记,就被奸臣排挤,流落他乡,死无葬身之地。大家都在想,陈汤的功劳千古难及,过错却是人之常情,他都这样,以后谁还敢为国家拼命?只会被奸臣的口水淹死!我真为国家担心啊!”皇上看了,把陈汤召了回来,陈汤最后在长安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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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历史生动展现了西汉末年社会的重重危机与矛盾交织的乱局。地震、水患等自然灾害频发,李寻借天象对皇帝和外戚干政的批评,看似迷信,实则是当时士人借“天人感应”思想对现实政治的委婉批判,反映出朝廷统治的失序与人心的不安。而治河方案的争论,上策虽高瞻远瞩却难以推行,下策治标不治本,深刻体现出国家在面对重大工程时,因现实利益纠葛和执行难度而陷入的困境,也暗示着朝廷在解决实际问题上的无力。

宗庙制度的讨论、大臣的频繁任免,背后都是各方势力对权力的争夺。傅太后凭借权势干涉朝政,皇上被掣肘,皇权旁落的局面愈发明显。师丹、耿育等人的上书,虽然言辞恳切,但在混乱的政治环境中,难以改变大局。陈汤的遭遇更是令人唏嘘,功臣蒙冤,反映出朝廷赏罚不明、奸佞当道的腐朽现状。这些事件如同多米诺骨牌,将西汉王朝一步步推向衰落的深渊,凸显出一个王朝在内外交困下的无奈与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