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的早朝刚散，鎏金铜鹤香炉里的龙涎香正袅袅升腾，在晨光中织出几缕淡紫色的烟霞。皇帝斜倚在龙椅上，手里捏着张巴掌大的书签，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震得龙冠上的珍珠流苏哗啦作响，连檐下筑巢的燕子都惊得扑棱棱飞起。

\"哈哈哈！李德全你来看！\"皇帝指着书签上穿开裆裤的卡通小人，眼泪都笑了出来，翡翠扳指在龙案上敲出\"哒哒\"的声响，\"这小胖墩的蒜头鼻，跟定北侯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还有这尿湿的裤裆，画得比真的还真！\"

贴身太监李德全弓着腰凑上前，眼角的余光瞥见画上的场景，赶紧低下头憋笑：\"陛下，您当心龙体，龙椅都快被您晃散架了...\"

\"去去去！\"皇帝不耐烦地挥手，龙袍前襟蹭到砚台，溅出的墨汁在明黄色的绸缎上洇出个歪扭的墨点，\"传！立刻传乐安郡主进宫！朕要赏她！黄金百两不够，赏千两！不，万两！\"

此时的朱雀大街，白若雪正踮脚往糖球上裹着秘制的辣椒碎。琥珀色的糖霜在铜锅里咕嘟冒泡，混着通红的辣椒末，在阳光下闪着危险的光泽。她闻言挑眉，把张边角卷起的\"战神尿床记\"书签往粗布围裙兜里一塞，指尖的糖霜在布料上洇出星星点点的白渍：\"陛下找我？正好，新出的'皇帝笑'糖球还缺个试吃官呢，就当是给陛下的见面礼了。\"

消息传到战神府时，南宫翎刚结束晨练，玄甲上还沾着演武场的细沙，肩甲的银线蟒纹被汗水浸得发亮。他一路疾行至御书房，还没进门就听见皇帝震天的狂笑：\"哈哈哈！这'夜壶帅印'画得妙！老将军的藤条跟朕当年用的那根枣木鞭一模一样！定北侯这小子，小时候没少挨揍啊！\"

\"陛下，臣...\"南宫翎单膝跪地，膝盖磕在冰凉的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闭嘴！\"皇帝头也不抬，把书签在龙案上拍得\"啪啪\"响，宣纸边缘都卷了起来，\"先让朕看完这篇'战神哭鼻子'！十五岁躲在帐篷里哭？哈哈哈，朕当年怎么不知道！定北侯也有怕黑的时候？\"

白若雪捧着个描金漆盒跪叩在御书房时，皇帝几乎是扑过来抢过了礼盒。\"快打开快打开！\"他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搓着手来回踱步，龙冠上的珍珠流苏晃得人眼花缭乱。

盒盖掀开的瞬间，十二张精美的书签散落出来，每张都用澄心堂纸绘制，边缘镶着细碎的珍珠，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这阿花姑娘画得真传神！\"皇帝拈起\"被追打版\"书签，上面的羊角辫姑娘连扫帚上的红绸子都栩栩如生，\"当年朕就说阿花这丫头有煞气，准能当将军夫人，可惜最后嫁给了西市卖豆腐的王三郎！\"

南宫翎站在一旁，脸黑得像墨汁，铠甲缝隙里都透着尴尬的黑气。他盯着书签上那个被追得屁滚尿流的小胖墩，手指在护腕甲上掐出深深的印子：\"陛下，此乃臣的隐私，求陛下...隐私？\"皇帝随手扔给他一张\"哭鼻子版\"书签，画上的少年将军躲在帐篷里，眼泪滴在剑穗上，把穗子都浸湿了，\"朕看这才是真性情！若雪，给朕来十套！不，二十套！朕要赏给那些整天板着脸的老顽固们，让他们也知道定北侯不是块冰疙瘩！\"

白若雪眼睛一亮，像只发现蜜糖的蜜蜂，从袖兜里掏出个小本本：\"陛下，买十套送'战神尿床版'独家漫画册！足足三十六页，从尿湿裤子到被阿花追打，连躲在菜摊下被泼豆浆的细节都有！\"她顿了顿，又摸出张巴掌大的羊皮纸，上面画着各种表情的南宫翎，\"再送您亲签的'将军哭脸'表情包，一共八款，喜怒哀乐全齐活了，还能贴在奏折上呢！\"

午后的御花园，九曲回廊下摆满了紫檀木桌，文武百官捧着茶盏，目光却都黏在皇帝推过来的锦盒上。丞相捏着\"夜壶帅印\"篇，山羊胡抖得像秋风中的芦苇，硬是把笑声憋成了剧烈的咳嗽：\"陛...陛下，这...这恐伤将军威仪啊...传扬出去，如何服众...\"

\"伤什么威仪？\"皇帝把书签拍在石桌上，震得茶水都溅了出来，在紫檀木上洇出个圆斑，\"你们谁没尿过裤子？谁没被老爹按在膝盖上打屁股？定北侯敢把这些画出来，这才是真汉子！比你们这些整天端着架子的伪君子强多了！\"

南宫翎站在水榭廊下，听着假山后传来的闷笑声，手按在刀柄上的指节渐渐发白。阳光透过葡萄架洒在他玄甲上，却驱不散他周身的低气压。白若雪端着盘\"皇帝笑\"糖球凑过来，辣椒碎在糖霜上闪着狡黠的光：\"将军，要不要买两套送部下？据说看着您的黑历史，士兵们训练都更有动力了，还说要效仿您当年的'尿遁'战术呢~\"

\"白若雪！\"南宫翎咬牙，却被她眼疾手快塞了颗糖球在嘴里。下一秒，他猛地呛咳起来，辣得眼泪都飙了出来，\"你这糖球...放了多少辣椒！\"